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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代名媛陆小曼出身豪门怎么就把一手好牌打烂了

2019-08-20 20:04:16  阅读:10071+ 来源:自媒体 作者:世界华人周刊

原标题:一代名媛陆小曼:身世豪门,怎样就把一手好牌打烂了?

她成于金衣玉食的豪门世家,也毁于骄奢纵逸的大小姐派头。

文/荠麦青青

国际华人周刊专栏作者

杜甫曾在《咏怀奇迹》中,写当年远嫁匈奴,终究客死异乡的王昭君:一去紫台连朔漠,独留青冢向傍晚。

▲昭君墓

昭君出塞,是肩负着“和亲”的任务,终究的收梢也不过是:独留青冢,终成魂无归处的异乡人。

两千年后,相同风华绝代的陆小曼,63岁时离世。一座空冢独向傍晚,她生前的仅有期望是与徐志摩合葬,终未得。

1

追溯她的前半生,显然是一部豪门世家的传奇。

其父陆定结业于早稻田大学,是日本首相伊藤博文的得意门生。曾担任国民党政府的财政部司长和赋税司长多年,后辞官经商,成为“中华储蓄银行”的创办人。陆定运营有方,成为富甲一方的巨贾。

小曼的母亲是江南的名门闺秀,是常州白马三司徒中丞第吴耔禾先生的长女吴曼华。

优渥的家境,天然会给孩子最好的教育。

▲ 陆小曼

从九岁到十四岁,陆小曼一直在北京女中读书,直到十五岁,被爸爸妈妈不惜重金送进了圣心书院。

陆小曼不只要倾城之貌,并且冰雪聪明。

▲陆小曼画作《山溪烟雨》

在杰出的教育熏陶下,陆小曼诗词、绘画、音乐无一不通,还擅长京剧昆曲。除此之外,能朗读,会演戏,且写一手端丽俊美的蝇头小楷。

多年之后,看过陆小曼绘画的人都不由为之赞赏,可见陆小曼的艺术天资有多高!

为了让女儿得到更好的进修,陆定配偶还请来了英国的家庭教师,教授陆小曼。

陆小曼十五六岁时,现已能用英语写信写文章了。写出的文章行云流水,毫无阻滞。陆小曼不只英语熟练无碍,并且说得一口流利美丽的法语。

▲ 陆小曼

其时北洋政府的外交部长顾维钧要求圣心书院引荐一名通晓法文、英文、又美丽大方的女孩子参与外交使节作业,陆小曼成了最抱负的人选。

那一年,她才17岁,她就常常被外交部约请去招待外宾,担任口语翻译,并参与外交部举行的舞会,身段婀娜的她翩然起舞的时分,高雅的舞步,曼妙的风韵,倾倒世人。

名家梁实秋对她拍案叫绝:“在北平的大家闺秀里,(陆小曼)是数一数二的名姝。”

连一贯谦谦君子风的胡适也妙喻佳人:“陆小曼是一道不行不看的景色。”

▲ 陆小曼送给胡适的相片,右题“小曼刻苦小景为教师解嘲”

那时的陆小曼是享誉京师的名媛,与同一时期上海的唐瑛并称“南唐北陆”。

2

男大当婚女大当嫁,陆小曼也不破例。

身世望族,认为婚姻大事的自由度会高些,非也!陆小曼的第一次婚姻就属爸爸妈妈之命。

她的夫婿叫王庚。爸爸妈妈钦定的人选想必是人中龙凤。

▲ 王庚

王赓绝非等闲之辈。1915年取得普林斯顿大学文学学士后,转入美国西点军校攻读军事。其时与艾森豪威尔是同级。艾森豪威尔日后成为欧洲盟军统帅和美国第三十四任总统。

身世于普林斯顿和西点两所高等学府的才俊,在20世纪初的我国好像再无他人。

1920年的王赓提升为陆军上校,30岁官拜少将,旋即提升中将。名校结业,志大才雄,出路无可限量。

陆小曼的父亲无疑是个慧眼识珠的人,他觉得只要王赓这样的俊彦才是女儿天造地设的良伴。

但真实的爱情,并非一堆势均力敌的硬件装备在一起,也非一张脸遇到另一张脸,而是一颗魂灵遇到另一颗魂灵。

▲ 陆小曼

琴棋书画无一不精,且窈窕世无双的她,寻求者络绎如浮云。成婚前,她仍是一个充满了绚丽绮思的少女。她幻想的婚姻是“赌书消得泼茶香”的闺中之趣,是软玉温香、卿卿我我的爱意连绵。

但专心想在工作上宏图大展,且不解风情的王赓对陆小曼的旖旎遐思毫无意会。

这让陆小曼绝望万分。

绝望之余,她遇到了改动她终身的徐志摩。

徐志摩作为“新月派”诗人的重要代表,其时现已名声大噪。他留学后回到北京,在一次舞会上认识了陆小曼。

▲ 徐志摩

当那个顾盼生辉,娉婷绝尘的陆小曼映入他的眼皮时,他曾暗淡了良久的国际登时山明水媚。

不久王赓调往哈尔滨任警察局长,陆小曼眷恋北京,没有与老公同去。在这段时刻里,徐志摩因与王赓师从同门,受其照料爱妻的托付,与陆小曼触摸的时机便多起来。

有段时刻,他们简直寸步不离。其时的徐志摩爱情遭受重创,他苦苦寻求的林徽因跟梁思成喜结良缘,自己则成黯然落败的独行人。所以,能在失落之余,陪同在绝代佳人身旁,无疑是一种极大的心灵安慰。

徐志摩天生就浪漫多情,遇到喜欢风花雪月的陆小曼,无疑是势均力敌。两人一起吟诗作画,一起扺掌而谈,会意处,四目交代,电石火光;逸兴遄飞时,两人开怀大笑。

▲ 陆小曼与徐志摩

在徐志摩的心中,陆小曼这个妙人,“一双眼睛也在说话,睛光里漾起心泉的隐秘。”

艾青说徐志摩“在女性面前显得特别饶舌”,他能赢得独守空闺的陆小曼的欢心便也在情理之中。

他给陆小曼写了许多情书,后被辑录成《爱眉小札》,信手拈来一些片段,皆是炽烈无比的情话:

“眉你真小巧,你真生动,你真像一条小龙。”

▲ 陆小曼与徐志摩

“ 真的,小曼,你现已激动了我的痴情。我说出来你不要怕,我有时真想拉你一起死去,去到肯定的死的寂灭里,去完成彻底的爱,去到黑暗里去寻求仅有的光亮。”

她给他的回信也意态决绝:“我要往前走,不论前面有好多的荆棘,我必定直着脖子走,非到精疲力竭,我是决不回头的......”

3

不久,王赓出任南京五省联军总司令部总参谋长,传闻徐、陆二人的精致之事,他给妻子写了一封信:“如念夫妻之情,马上南下聚会,假使还有所属,决不加以阻挠。”

并且祝愿陆小曼:“期望你能过得美好。”

▲ 1926年10月3日,徐志摩与陆小曼于北京北海公园举行婚礼

离婚后的小曼,通过千难万险总算在1926年与徐志摩成婚。

两边的家长皆怨恨他们的作为,拒不参与婚礼。

梁启超在胡适比及人的劝说下,牵强来给徐志摩当证婚人,在婚礼上,老先生怒斥他说:“徐志摩,你这个人性情浮躁,所以在学识方面没有成果;你这个人用情不专,致使离婚另娶……往后务要改过自新,重新做人。”

并语带讥讽:“祝你们这是终究一次成婚!”

其时的徐志摩寻求的是新思潮,他将与陆小曼打破尘俗的爱情作为是对抱负的保卫。

所以即使面临很多的质疑与诘难,他慷慨陈词:“我之甘冒世之不韪,乃求良知之安排,品格之独立。在茫茫人海中,访我魂灵之伴侣,得之我幸,不得我命,如此而已。”

▲ 徐志摩

陆小曼也表现出宗教徒般的忠诚:“真爱不是罪恶,在必要时未尝不行以支付生命的价值来争夺,与勇士殉国,教徒殉道,同是一理。”

用郁达夫的话说:“志摩热心如火,小曼温顺如棉,两人碰在一起,天然会烧成一团,哪里还顾得了伦教钢常,更无视于宗法家风。”

成婚之初,新婚燕尔,两人在徐志摩老家的老宅子里过起了日出而作,日落而归的田园隐居日子。

惋惜好景不长,很快,对立就爆发了,徐志摩的父亲反正看不惯小曼奢侈的日子方式,决断切断了两人的经济来源,这让小夫妻俩的日子很快绰绰有余。

后来,他们移居上海。陆小曼喜欢上海十里洋场的夜日子,结识了一批新朋友。有人请她吃饭、有人请她跳舞,有人鼓动她票戏义演,她很快成为上海滩社交界大红大紫的明星。

▲ 陆小曼

由俭入奢易,由奢入俭难。她从小过惯了奢华铺排的日子,浪费之时,从不问钱的来处。

1930年秋,徐志摩辞去了上海和南京的职务,应胡适之邀,任北京大学教授,兼北京女子师范大学教授,以补助家用,仅1931年的上半年,徐志摩就在上海、北京两地来回奔走了8次。

其时,人均的年薪为五块大洋,而徐志摩一年即可挣到几百大洋,可是即使如此,依然满意不了家庭的花销。

写作、兼职,忙得分身不暇,捉襟见肘的困顿把他搞得疲惫不堪。再加之性情差异以及日子方式及习气许多悬殊,夫妻俩的硝烟烽火日益频发。

她从前在给他的信中写道:我早年常听人说,生离死别是人生最难忍耐的工作,我老是笑着说人痴情,今天才身受着这种说不出叫不明的苦楚,生离现已够受了,死别的味道,想必更无法想象吧。

谁知一语成谶。

▲ 话剧《徐志摩》剧照

1931年11月19日,他搭乘了一架飞往北平的飞机。

此前,他们又爆发了一次抵触,不愿听劝的她竟以烟枪向他抛掷,震怒的他拂袖而去。

成果,因大雾影响,飞机在济南党家庄区域触山爆破,机毁人亡。

徐志摩的死在各界引起轰动,沈从文、金岳霖、梁思成、张奚若等前往吊唁。

灵堂上高悬着郁达夫的挽联:两卷新诗,廿年故交,相逢同是天边,只为佳人能再得一声河满,几点齐烟,化鹤重当华表,应愁高处不胜寒。

4

噩耗传来,陆小曼马上晕厥曩昔。在灵堂上,她更是数度哭倒,醒来的她仍难以自我克制,悲恸欲绝。

徐志摩尽管不是她杀的,但她觉得是因她而死。

▲ 陆小曼

面临外界洪水滔天一般的责备,她不辩一词。在致徐志摩的挽联中说:“多少前尘成噩梦,五载哀欢,仓促永诀,天道复奚论,欲死未能因母老;万千别恨向谁言,一身愁病,渺渺离魂,人世应不久,遗文编就答君心。”

徐志摩的死,让她大梦初醒,痛悔不已。

她从前那么明艳照人,活色生香,但在徐志摩去世后,陆小曼终身素服,形容枯槁。

王映霞回想:“他飞升以来,小曼素服裹身,我从未见她穿过一袭赤色的旗袍,并且与世隔绝,谢绝全部比较阔气的来宾,也没有再到舞厅去越过一次舞……”

▲ 陆小曼

她在给胡适的信中也这样写道:“我受此一击,脑子都有些麻痹了,有时心痛起来眼前直是发黑,终身为人,到今天才知道人的心竟是真的会痛如刀绞,苍天随便抢去了我专一心爱的摩,想起他待我的柔情蜜意,叫我真不能一日独活。”

玻璃板下压着一张她用正楷写的白居易的诗:天长地久有时尽,此恨连绵无绝期。”

在无边的怀念中,她把自己浪费得很凶猛,牙齿彻底掉落,没有镶过一只,后来已然成为一个瘦骨嶙峋的小老太婆了。

张爱玲曾对胡兰成说:“假使我不得脱离你,亦不致寻短见,亦不能再爱他人,我将仅仅萎谢了。”

在徐志摩罹难后,陆小曼的人生也就此萎谢了。

▲ 陆小曼、徐志摩在花园中玩耍

佛家有言,人世有了爱恨嗔痴,才有诸般磨难。

她认为他们是终身一世的,成果归于他们的佳期只要5年。

这短短的5年,似乎燃尽了她的终身.

5

处理完徐志摩的后事,她将家丁全部斥逐。

除了闭门谢客,她根绝全部社交活动,余生她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,全力收拾徐志摩的遗作。

“我必定做一个你一贯期望我所能成的一种人,我决计做人,决计做一点仔细的工作。”

这是她暗暗向他立下的誓词。

▲ 陆小曼

在徐志摩去世后的三四十年时刻里,她为他编写了《云游》、《爱眉小札》、《志摩日记》、《徐志摩诗选》、《徐志摩全集》等书本。

韶光流通,世事变迁,在徐志摩遗作出书过程中,她碰到了太多的困难与乖遇。她一次次诲人不倦地跑出书社,关怀着徐志摩文集的出书,在期望与绝望中曲折往复。

这成了她生射中的最大精神支柱。

也正是在这时,她的经济日薄西山,烟瘾越来越重,致使病体支离。

她身体本来就瘦弱,因为离婚前夕打掉了与王赓的孩子,保养欠好更落井下石。常常宿疾发生时,总是痛不行言。

徐志摩在世时,为她寻得一按摩高手翁瑞午,陆小曼犯病时,就请翁瑞午过来,在他精心肠调度下,小曼很快便康复了元气。

▲ 翁瑞午

翁瑞午是苏州人,世家子弟,懂绘画,会唱京戏,昆曲也很擅长,很受梅兰芳欣赏。胡适称他为“自傲精致的俗子”。一起因为他高明的按摩技能,深得陆小曼信赖。

乃至在他的影响下,陆小曼学还会了啃咬鸦片,开始虽是为了镇痛之用,但日久成瘾。

就在徐志摩失事的前一天,徐志摩还曾托付翁瑞午,在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帮他照料好陆小曼。

徐志摩身后,翁瑞午常常去看望她。

她孀居无告,在无边苦楚的海洋里载浮载沉;而他呢,早已对她爱慕已久,仅仅一腔爱恋悉压心底。现在,他总算能够光亮正大地去照料她,呵护她

鸦片会令人上瘾的,连这种“好”也让人不知不觉地沉浸。

▲ 翁瑞午和陆小曼

起先,两人都分室而居。后来,因为仰赖于他经济上的接济和日子上体贴入微的照料,陆小曼无以报答,终究委身于翁瑞午。

胡适曾要求她与翁瑞午绝交,未果;她心意自明:对翁瑞午只要友谊、没有爱情:“我的所作所为,志摩都看到了。志摩会了解我,不会见怪我。”

她贪恋着那点照顾与温暖,就像溺水之人,尽力去求救一根救命的稻草。

不过提出原则性的一点是让翁“不弃嫡妻”。

原因之一,是她无法遗忘徐志摩,从前沧海,不思再嫁;其二,翁瑞午的妻子是老式女子,脱离翁瑞午,恐她难以生计。

1961年,翁瑞午病重。他找来两位相交甚好的老友,抱拳请托:“我要走了,往后托付两位多多关照小曼,我在九泉之下也会感激不尽的。”

▲ 晚年陆小曼

翁瑞午去世后,陆小曼康复茕居。

尔后,她仅有的陪同就只剩余绘画了。

陆小曼自幼学画,先后师从于刘海粟、陈半丁、贺天键等名家,1926年即参与了我国女子书画会,其著作气韵生动,天然出新,令名家也不由为之称道。

徐志摩去世十年后,悉心绘画的小曼在上海大新公司举行了个人画展,展出著作一百多件,山水、仕女、花鸟虫鱼等,清致俊雅,毫无匠气,画作展出后,轰动一时。

1949年,小曼又以卓尔非凡的画艺和别出心裁的个人风格当选了全国美术展。

▲ 陆小曼成为犒劳会戏曲骨干时的相片

1958年陆小曼正式参加上海美术家协会,并成为上海我国画院的专职画师。

晚年的陆小曼以书画为友,云霞点染处,山水形名胜,漫漶了浓稠的悲情,转嫁生命的凄凉,竟成了最大的聊寄。

1933年清明,陆小曼回徐志摩老家海宁硖石为其上坟之后,画得一幅《湖山寂寥》,并于其上题诗一首:“肠断人琴感未消,此心久已寄云峤。年来更识荒寒味,写到湖山总寂寥。”

这“寂寥”二字,怕是她后半生的心境写照了。

▲ 陆小曼画作

那钟鸣鼎食之家的淋漓金粉,那从前衣香鬓影的十里洋场,那曾与徐志摩你侬我侬的缠绵成欢,都已成为渺渺前尘。

1965年4月3日,一代名媛陆小曼在上海华东医院孤单离世,享年63岁。

在陆小曼灵堂上,只要一副挽联,与徐志摩死时几十副挽联蔚为壮观的景象有云泥之别。这仅有的挽联深表敬呈,但意多叹惋:

推心唯热诚,人世常留遗惠在;

出笔多高致,终身半累烟云中!

因为没有子女,她的骨灰因无人认领而被人遗弃。若干年后,堂侄为她立了一座空冢作为留念。

▲ 陆小曼

她成于金衣玉食的豪门世家,也毁于骄奢纵逸的大小姐派头。

《金刚经》有云: 全部有为法,如空中阁楼,如露亦如电,应做如是观。

传奇的优点是,让自己的终身避免了普通与普通,但它的另一面则是,终身也因而如梦似幻,卷万千波涛。

在人生这出多幕剧中,生旦净末丑,起承转合。导演,除了翻云覆雨的命运,还有咱们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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